纯真年代-一个双龙大正paro脑洞

  其实,《信》这个故事的原脑洞,原本是一个约莫十五万字的虐向脑洞,然而因为笔力不足,加之耐不住寂寞,所以只截取了其中的一个部分,稍作修改成了格调比较诙谐(zhizhang)的短篇。原本的故事标题暂拟《纯真年代》,反正写不出来,索性就把整个脑洞放上来吧。

  

  一目连和荒一同诞生在1900年的1月1日的晌午,两个人都是新世纪的孩子。

  

  一目连是早产儿,出生那一刻,东京的午炮恰时响起。他的父亲是钢琴家,十岁时,身为医生的父亲去世,他因此辗转于各个亲戚家,是东京音乐学校1887年创校时的第一批学生,因资质优厚,被三菱资助赴德留学。归国后于帝国剧院演奏,结识一名舞蹈演员,不顾财阀反对与之结合,生下一目连,最终与三菱决裂。

  

  夫妇两人皆十分新派,向往自由,起初穷困潦倒,但之后作之助的事业逐渐有了起色,一家人的生活好转起来,住进了洋人密集的居住区。

  

  一目连从小爱写文章。父亲教育他说创作要为心,为良知。

  

  荒出生于北国一场跨年、跨世纪的大雪中,母亲因难产死亡。父亲是地方豪强之子,荒则为长孙。荒两岁时父亲续弦,次年继母有身孕,而荒某日不知为何跑进年久失修的旧屋,旧屋坍塌,赶来的乳娘救了荒,被房梁砸中颈椎去世。荒因此被传为不祥之子,会害死爱他的人。也是这年,荒的爷爷着手准备修建新馆邸,不久一家人搬入新宅。

  

  儿时的荒会讨好他的继母,但同时也凭着原始的直觉,从继母身上嗅到一点阴森的气息。荒在饮食起居上时有不顺心,年纪稍长才知道,这是因为夫人对自己不上心的缘故,加之下人听了传闻,都不敢接近他。

  

  荒犯错时,继母顾忌身份,从不打他,只在他面前抽打荒的异母弟弟大天狗,荒总会抢过鞭条,在继母与弟弟的注视下,抽打自己。

  

  荒和弟弟大天狗没有多少机会相处,有次大天狗在廊下拦住荒,请教他《论语》的某个段落,荒刚要答,便有人喝住大天狗,示意其不要与荒多言,荒不快,那时的他对自己的传闻已有所知。于是他以不懂汉学为托词,疏远大天狗,遂人心意。

  

  大天狗是极像父亲的人,儒生气也好,严谨规矩的性格也好,酷爱汉学的热情也好,都很得父亲喜爱,荒兴许是出于逆反,越发地专注西洋文化。荒越来越西化,几乎只穿洋服,口味也是偏洋食,做派摩登,喜欢一切新潮的东西。他试图用那些炫目的东西,抹去自己压抑的童年。

  

  一目连和荒相遇在1919年的东京帝国大学校园,一目连念文学,荒念法学。

  

  一目连是第一眼就爱上荒,爱他英俊的肉体。因为是早产儿,一目连身体十分不好,瘦小,皮肤过敏,晒不得太久阳光。他羡慕荒那样闪耀的人。

  荒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的文章和他的字,厚重又有力量,见面发现对方十分,有种很缥缈的气质,像写情死一类物语的人,而他其实并不写那样脆弱的故事,形象反差很大。

  两人相处十分合拍,越走越近,一半是灵魂契合,一半是肉体本能。

  荒喜欢一目连新派开明的家庭,喜欢他的诗句,喜欢他的教养,喜欢他的温谦与天鹅无异的优容。

  荒无法遏止对一目连的欲望,又想起爱他的人将死于非命的传言,于是故意和一目连说,他只当他是狐朋狗友,一目连大受打击,不再理他。荒之后心情一直不好,有天荒喝醉了,写了一封很露骨的信给一目连,那封信十分色情,大意是自己如何渴望他的肉体。

  酒醒后他去问一目连看信了没有,一目连说他不看狐朋狗友的信。荒一听放心了,立马和他道歉。之后他们像以前那样相处,但关系莫名地愈发暧昧起来。

  他们某日去山间游玩,住在温泉旅馆,两人皆喝了一点酒,一目连说你可以做你在信里写的事情。荒这才知道一目连实际看过信了,他对荒有同样的渴望,但出于自尊并没有承认。两人发生关系。

  

  毕业旅行荒带他去自己家乡,一目连一进门就被荒他们家的豪宅吓到了,原本只是觉得荒十分阔绰,但看到他家迷宫一样的宅邸,和森严的家规礼数,才真正有了他们之间的差距的实感。

  首先吃饭,他们家的饭厅特别大。而家长和其他成员的席位是不在一起的。家主和长子就在正厅吃饭,其他人都距离他们很远。一目连非常不安,感觉自己被抛到一堆不认识的人里面,又离荒那么远。

  荒家客房比一目连自己房间都大,但是离荒的房间很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觉得整颗心像这个房间一样空洞起来。

  但是他觉得这是可以忍受的,还关心荒成长在这里的心情。

  然而,荒的家人说,这次给荒安排了去接待辉夜姬,两家世代交好。两人一下明白了,这是相亲。荒抗议,辉夜姬只是个小姑娘,父亲说几年不见,人家已经从女校毕业,不是荒印象中那个丫头了。

  荒推脱不掉,带着一目连一起与辉夜姬在本地观光游玩,气氛微妙。辉夜姬是标准的闺秀,端庄持重,品貌无可挑剔,但稍显心不在焉。她似乎并不在乎荒,甚至神情有些寂寞,一直把玩着一个竹笛。三个人各怀心事。

  一目连忽然明白自己追求的自由啊革新什么的,都是很脆弱的东西,有些法则,有些根基他根本无法撼动。人心那么自由,但是世间却很狭窄。

  一目连偷偷买了车票,给荒留了告别的书信,决心与他停止这份无法见光的感情,趁着天未明的时候逃了。

  

  这段旅程里唯一快乐的就是他们一起在火车上,看沿途景致变化的时光,他很期待能更了解荒,一想到越来越靠近荒出生成长的地方,他就很欢欣。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们此前从没有考虑过性别的压力,两个人都心照不宣,选择性地无视,假装问题不存在,没有为未来做过任何打算,只是凭本能的吸引在一起。

  

  但是这次以后他们明白了,他们考虑一切问题都太过学生气,天真而对真实的世界一无所知。

  1923年,关东大地震。一目连家一带灾情不严重,但地震发生时,一目连正骑着自行车,往出版社送稿子,他为了救人,死于火中,死于良知。正是一个晌午,而今日并无午炮。

  他美丽的生命结束在23岁。

  荒知道一目连还爱着他,因为他想起自己的那个不祥的传言,爱着他的人都会死于非命。他痛恨他责备他,不该离开了他还爱着他。

  他妥协了,同意了与辉夜姬的婚事。

  结婚当夜他问辉夜姬,她爱不爱他。辉夜姬悲凉落寞地说不爱,荒安心了,说那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荒活过昭和活到平成,在1999年的12月31日过世,永远地留在20世纪。他的后代整理他生前的笔记,发现了这个故事,那真是荒漫长一生中,最纯真的回忆。

  他们的爱情像学生的理想,朦胧莽撞又不切实际。也像极了大正那个时代,“太急了,都来不及总结;太美、太酽、味道太复杂,乃至都无法总结”。

  

  《信》的短篇节选了脑洞的荒给一目连写露骨信件一段,与脑洞不同的是,《信》中的荒不明白自己对一目连的感情,且受了一目连的同学刺激,所以闹出狐朋狗友事件。

  原脑洞的荒是隐约明白他对一目连的情欲的,但是他越在意一目连,就越忌惮自己的那个传言,不敢让一目连太靠近自己,于是用狐朋狗友那句话刺他。这个死人的传言太阴沉了,而且比较复杂,于是《信》里会那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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