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我不介意荆棘(双龙)

  不严谨不考据漏洞百出瞎几把写的19c20c交替时的美国诗人荒/印刷工人一目连,是很不美丽的贫穷和很美丽的爱情。很可惜其实作者不读诗不然可以更荡漾。
      短篇一发完,5.5k字。

  

  十二月,一目连种在租屋外的那几株玫瑰休眠得只剩荆棘,它们郁郁葱葱地锦簇了一年,终究面对凛冬收敛起芳香,以恍若枯死的姿态竖起尖刺静默地在夜里抵御寒风。荒坐在这片漆黑的荒芜前,忍受不隔音的木板房那一边的邻居爱尔兰口音浓重的祷告,依靠着一盏煤油灯的微光,提笔蘸上一些墨水,划掉了刚写下的,用死亡与坟墓敲出不祥音节的诗句。他愤恨那句子里的造作,冻得发疼的手却揉不碎一张粗糙的纸,甚至划不连贯一条直线——或许这也是因为楼上的人把地板踩得吱呀作响,直直动摇了楼下的他这张四角并不结实的书桌。他只好搁下笔,解开领口,僵硬地把指腹浸染了墨渍的右手伸进他洗薄了的冬衣,让躯干过济些体温给最容易冻伤的身体末梢。

  

  这是他唯一的取暖方式,房间里没有烧煤,荒从不在一目连不在时烧煤,一团煤火分明可以温暖两个人,独自享受便是一种浪费。他们经不起这种浪费,任何一块多烧的煤都有可能增加他们拖欠房租的风险。

  在下一个出版社看上他的诗之前,他们只能等待一目连那并不会按时发放的工薪,好为圣诞节存一些火腿和乳酪。然而荒工工整整誊下的诗集,却一次次地从纽约四面八方的出版社,退回到房门前锈迹斑斑的信箱里。

  有稍稍负责的编辑在牛皮纸信封背面留下了评语,算是对新人的建议——暴躁而自以为是,矫作而无病呻吟。气得荒最终如评语般暴跳,把一摞白白的稿子雪花一样洒进垃圾堆,那诗句不久被夜里归来的一目连一张张捡出来,抚平擦净了,重新放回抽屉里,却再没哪个出版社问津。

  一目连爱他的诗,在孤儿院时就爱。

  荒的写作欲是一种本能,自从会书写开始便摸索着把盘桓在脑海里的字句记录在纸上,趁穿着黑色教袍的老师背过身去,把那诗句方方正正叠在纸条里,抛到一目连的桌上。他用极细腻的笔触去描摹风和云彩,心里想的却是一目连的侧脸,想到一目连时他的笔锋也变得柔软。他自然并没有告诉他这件小事。

  一目连来来回回读好久,合上纸又张开,仿佛在吃一颗万圣节讨的糖,不舍得一口吞尽,便在被饥饿逼得极焦灼时,才小心翼翼把糖纸拆开,用舌尖蜻蜓点水地勾起一丝丝甜蜜的快乐,又迅速包上。他直到课本翻了两页才把纸条返回,贴着诗句的末尾写道——你写得真好,会成为诗人的。两人的笔迹皆稚嫩得能拧出水来,而荒从那不经事的拼写里获得了力量,他因此坚信,他能成为一目连口中的诗人。

  有时那纸条会被老师收去,撕得粉碎葬送在纸篓,他们受不了孩子玻璃珠一样的眼睛闪烁着过分倔强的光,天性中稍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苗头便践踏上去,防止孩子做本分之外天马行空的事情。谁能相信,仅仅为应付改革家和义务教育法而施舍给无人管教的孤儿的教育,会培养出什么诗人来,写诗又能对这群多半会成为工人的孩子有什么益处呢,为集会写出漂亮的口号吗。一目连则抢在荒的理智和自尊一同被撕碎,伤害他人或伤害自己前,拉着荒到悬铃木下,到井口旁,到无人的祷告室,像圣诞老人变出琳琅满目糖果,把荒的诗悉数背给他听,那些一旦他写下便连自己都背不下来的诗。好像一本毛边本的诗集,能够一页页裁开,一页页翻看。一目连就是荒的诗集,有什么闪亮的东西被印刷在他身上。

  他无疑是一次又一次地将险些被溺死的荒从海浪里捞出来,他把诗句含在嘴里,便是他的救命恩人。荒分不清是一目连的声音很美,还是自己写下的诗句很美,他陶醉于那乐音中,于无数个盛夏黄昏与隆冬清晨。他用他浑然天成的灵感挖下一汪水潭兜起满天的繁星,一目连则倔强地守护这片璀璨不至于在动荡之后干涸。

  荒好奇极了那两片小而薄的唇瓣被诗浸泡后的味道,于是,他在十五岁时吻了一目连。

  对方干裂在秋日里的双唇,柔软地散发出腥甜,他的生命都被那份甜蜜滋养,犹如满灌了墨水的笔,时时刻刻都能赞美诸神与造物。他们躲在开始落叶的蔷薇花丛中交缠在一起,衣角勾在刺上不能轻易挣脱,但是有什么呢,他们不介意荆棘。

  十六岁的秋天,两人收拾起无法填满一个箱子的行李,路过礼拜堂与井口,穿过长着悬铃木的金色花园,从吱呀作响的巨大铁门离开没好气地养育了他们十数年的地方,细瘦的身影一高一矮并肩走着,无依无靠,只拥有着彼此。

  前不久刚脱下了短裤和半截袜,用背带吊着长裤的他们,已经是大人模样,却满怀赤子才有的活泼,哗啦啦踩着落叶,双手趁四下无人时十指相扣,手心贴着手心。

  一目连到底要稳重些,绿眼睛里摆满了事情,停在树缝筛下满地阳光的地方,仰着头郑重地向荒声明,他今后的一生,将如何与他挂钩。

  ——有我在,你的手只需用来打磨你的笔。我会去印刷厂,等到你成为诗人,就亲手印你的诗集。

  他骄傲地决心做他的守护者,把这个个头比他高很多的男孩,环到他温暖的拥抱里面。那是他过早地懂得了爱后第一个爱的人,那个人爱诗如命也爱他,他便连着他的诗也一起庇护,从字迹东倒西歪,到斜体飞扬跋扈。

  荒蒙受这应许无以为报,便把整个的生命献给天神。

  “我要成为一个爱你的诗人。”他承诺,然后顿了顿,加上了一个时限,“是一辈子。”

  “那我要如诗人一般爱你。”他跟着承诺,也加上了一个时限,“爱一辈子。”

  他们在阳光下盟誓,不畏惧荆棘。

  

  街口闷闷沉沉的咳嗽声将荒陷入团团芒草的思绪拉扯回来,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猛然意识到时间已经在斟词酌句中流逝,而他答应过一目连的晚饭,无疑又一次被耽误,他慌忙地将笔头旋进笔盖,稿纸来不及收拢只得松散地摊在桌上,凳子一抽便从书桌边缘落下几张。

  厨房里只剩下一些面包,就着罐子里最后一点黄油,将将能填饱两个人的肚子。荒本打算在今天煮些土豆,翻了半天无果,回忆起来土豆昨天已经没有了,他亲手切掉了它发芽的部分,和着并不齐全的配料,凑合弄了一份过得去的浓汤。

  他不止一次忘记做晚饭,提起笔来废寝忘食,感受不到饥饿自然觉察不到时间,一目连从未怪过他,甚至从未要求过,他更喜欢两人一起在灶台前忙碌,然而荒终究不愿看到他归家了还跟着忙碌,主动揽了烹调的琐事。结果自然是无法做得尽善尽美的,譬如这次,他与一个句子毫无成效地纠葛了整晚,身体嵌在书桌前无法抽离,便又一次把肉体迷失在精神世界。

  荒笨拙而慌张地掩饰自己的颓唐,赶在门被打开之前,把切好的几片发硬的面包,连着黄油罐子摆在餐桌上。这实在是荒唯一能摆上桌的东西了,或许他还应该再烧一壶热水,明天两人说什么都要去市场看看,虽然想想钱袋的重量他便心虚起来。

  一目连从门外带进一股冰冷的空气,尽管屋内并不算温暖,室外的冷空气依旧肃杀得冷冷清清。他把脸藏在围巾下,厚厚地隔了一层又一层,回身关门便顺势撑在门上咳起来,咳嗽声被削弱在交织的纤维,虚弱地绵延至很远的地方断掉。荒用第一笔稿费为他买下这条围巾,柔软的羊毛贴着他的皮肤,是代替荒给一目连的亲吻和拥抱。除了他对他的爱,在这些被一目连带在身上的东西当中,它是最被主人所珍重的。

  围巾被一层层地解开,剥开的蛋壳露出白净透明的脸,一如刚从孤儿院走出来时的少年模样,并没有沾染尘土或是风霜,迎着光看纯净得晶莹剔透。一目连鼻尖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受凉,微微挂着红,苍白的嘴唇暖洋洋地一笑,从褪色的工装里掏出一个有些重量的物件放在餐盘旁,把正在生火的荒的视线全部抓拢过去。

  是书,油墨新得能闻到味道,用时下最流行的风格装订,金色烫在它的书脊与封面上,漂亮地拼出它的名字与它的创造者,真厉害,哈代最新的书越过大西洋被一目连亲手印出。荒不必翻开也知道,这本书要么字体歪斜,要么时有白页,版画模糊成漆黑一片,足够使任何一个性格很好的读者皱着眉找书商换货。他们拥有很多这样的书,都是印刷厂残次品里错得最可爱的那本,在被当成垃圾扔掉前被一目连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带回家,宝贝一样满满当当放在他们亲手打的书柜上。那组合真是千奇百怪,再版的经典文学,政客与经济学家的演说,甚至妇女运动的小册子,心理学家对结构与机能的阐释与辩驳,缺胳膊少腿地挤在一起。

  “你又不生炉火。”一目连想帮忙,被荒赶到餐桌上坐下,掰着面包却不急着往嘴里送,把一句抱怨说得温声细语。

  “而你呢,这次该答应我去医院了。”荒划亮火柴,火光在他眼里跳动成星辰。

  炉火并不是一点燃就能把热量散布到房间的每个角落,但点燃的瞬间便让人有得救的感觉,那红色是一种信号,温暖将吞没寒冷,只消再稍等个数秒,于是人便在红色刚刚亮起时感到温暖。这种现象将被称作什么?

  “我们这个冬天会没有足够的煤,还可能交不上——“

  “所以在你去医院之前,我都不烧煤了。“荒打断他,一双眼睛直勾勾钳着一目连,语气和眼神一样冲。事实上他根本从不独自取暖,充其量在一目连急得快哭了的时候,把煤炉弄出使用过的痕迹,或是估算着一目连回家的时间,提前十来分钟点燃煤火,这一招早就对他没用了,荒干脆大大方方地不烧煤。

  一目连沉默,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的手皆冻得僵硬,冰凉凉碰在一起,谁也不能温暖谁,但对彼此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宽慰。

  “只是感冒,它自己会好。”

  “你答应过我的。”荒说,“去医院的事情,从三周前开始。”

  一目连自小身体很好,在荒的记忆里,没有什么病痛缠扰过一目连,相反是自己更多病多灾一些,中暑,高烧,猩红热一个个熬过来,到最后个头竟然蹿得这么高。这回一目连的感冒咳了一个多月还不痊愈,荒渐渐习惯这个声音,却又一天比一天忧心忡忡。

  一目连为躲避荒的视线,草草地解决晚饭,荒逼他一直逼到被褥里,他才最终点头,放弃在拗不过的人面前逞强。

  他们许久不亲热,荒不愿对病人索取什么,但睡前一定会偎在一起读几页书,这是他们自小就有的习惯。一目连今天拿回来的这本,许多书页折叠在一起,印刷得凹凸不平,用力一拉字与字分离出空白,故事也像一块块拼图拼接成的一样。读到麦田的白嘴鸦,一目连讲起他在工厂新认识的家伙,在矿洞里待过,那里的工人都将口粮分给老鼠,夜里缩在他们口袋里熟睡,荒心猿意马地听着,手指抚摸填满书页的插画,那是书里的少年向往的基督寺,荒的心揪了一下,恍若被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惊吓,便把那故事合上,熄灭了灯火。

  一目连整夜咳嗽,煤炉放在脚边还在发抖,他蜷在床的一边——穿过小窗栏的月光刚好照得到的一小片明亮里——却咳得黯淡起来,黯淡得生不如死,又硬要将痛苦的声音吞下去。荒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抵在他头顶,护着一株因早开而不得不面对严寒的花。一目连的四肢都是冰凉的,捂不暖和,然而就算他的冰凉徒劳地将荒的体温耗尽,荒也不想放手。

  

  他们决心去医院的那天,是圣诞节前一周的礼拜日,下了一夜的积雪覆盖整个街道,又被整齐地铲到一边,留下湿漉漉的一片,被行人踩得污浊。街上已然有节日氛围了,红绿白的配色喧闹又温馨。

  一目连半张脸缩在围巾里,低垂的睫毛仍暴露他的犹豫不决。他或许心中早已有数,在命运前才如此畏葸。他把荒留在诊室门口,光线昏暗的长廊,面无表情的病人与护士来来往往。

  荒不知在那门前站了多久,好像自这片大陆被人发现,他便站在这里。一种不安的空洞烧灼他的心,仿佛他所拥有的要被什么夺取。然而他又拥有什么呢,除了他的诗和他的爱人。

  一目连从门里出来,手里把弄着什么,有医院的标志,专用来写诊断书的纸张。被一目连折叠成很小一块,可以当成用来放进咖啡里的方糖,而书写于上的字迹却是苦涩的,不亚于死别的苦涩,呛得人说不出话来。

  荒用手心接住它,一点点剥开,像回到孤儿院时,在课上传递着纸条,他们总把纸条叠得很小,小到能逃过所有人的眼睛。而这张诊断书,又能逃过谁的眼睛。荒不敢去细看那病名,谁又有胆量在心里默念死神的名字,谁又有胆量细看一份属于自己爱人的死刑判决书。

  雪静悄悄地又下起来,把归家的路浅浅地埋起来,两人一路无话,荒蛮横地把在咳嗽的爱人揽到怀里,再不管街上行人的目光。屋前细雪埋了一半的枝条光秃秃地在雪中颤抖着,他们知道凛冬过去,嫩绿会重新缀满这里,但荒竟一时不敢确信会有那样的一天。一目连从他怀里轻轻挣开,蹲下细看瘦弱的枝条,他微笑,像是面对盛开着的满园玫瑰,幸福得毫不真实。有那么一瞬,仅仅是一瞬,荒从那微笑中闻到了一种香气。

  “爱你一辈子这件事一下子变得简单起来了。”

  “对我而言这一直都十分简单。”荒不笑,像是在对谁生气。

  ***

  也是冬日,诗人在哔啵作响的壁炉前愤愤地看着飘雪,打字机的"t“键断了冒头,敲出一个个形状不伦不类的句子,他无心再写下去,揉碎了纸张将纸屑付之一炬。原本蓬松卷翘的头发被用发胶梳得像所有绅士那样平整,性子却不如绅士那样恭谦。诗人不笑,是聚会里最阴沉的那个,他并非厌恶聚会,相反总是最后离场,但是他的注视远远多过交谈,旁观远远胜于参与,懒于与人寒暄,厌恶被人打扰,只爱在角落伫立或倚坐,如同一尊俊美的神像,静默地谛视人间。

  他的花园里全是玫瑰,一到春夏,盛开出浓郁的香气与色彩,如今这里什么都没有,白得毫无颜色,或许他用心脏抵着尖刺歌唱,会在白色里盛开出艳丽的红,那又有何不可。

  他忽然讨厌极了这份寂静,他本就不喜欢寂静,渴望谁的轻声细语将他从寂静的囚笼中救出。在咖啡馆,在名流往来的聚会,他寻找那轻声细语,他静静地听人读起自己的诗,但没有一种声音是他等待的那种,他将一直被囚禁。

  诗人痛苦极了,冲破门廊,头也不回地奔跑着,遗弃了身后那幢用可观稿费购置的房子,如同野兽一般,在漫漫白雪中嚎啕。

  诗人曾经这么奔跑过,那时他牵着一个人小而柔软的手,暖暖的一团包在手心,奔跑在仿佛没有尽头的悬铃木林。如今他只余一颗冻伤便只为诗跳动的心。

  有少女追上他,叫他的名字,尊称他为先生,长长的裙摆在雪地拖出细细的痕迹,她夸耀他的诗是凶猛的浪潮和璀璨的幻境,无常的叠影和荒诞的恶戏,无非是在评论家那里听过的句子,从少女口中软化了一遍再夜莺一般唱出来,惊不起诗人心中一片波澜。少女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讨要一份签名。那手帕有熟悉的味道,玫瑰的香气,不同于满园的馥郁,那是仅仅一株玫瑰的芬芳,在细雪中气若游丝。

  诗人一定在哪闻过。

  他旋开笔帽,在手帕正中签下自己的名字,眼里有氤氲忽闪而过,又添上一行字句。那将成为他下一本诗集的题记。

  ——我不介意荆棘。

  因为他在做的,不过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fin.

一点补充:

  这种现象将被称作什么?

  ——加油,巴普洛夫,你的狗几年后到场!

  心理学家对结构与机能的阐释与辩驳。

  ——机能主义与构造主义的绝赞互掐,在书柜上打个酱油!

  一目连拿回来的那本书,是哈代的《无名的裘德》,1895年出版不知道多久引进的美国当我瞎几把写吧,讲述一个一心向学却被基督寺(原型牛津)拒之门外的乡下青年裘德,满身的灵气与志向一点点被常规礼俗压垮的故事,是十分荒诞的悲剧。荒觉得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就是看到了两人多多少少的相似性。

  关于看到白嘴鸦时一目连为什么会说起老鼠,书中的裘德在小时候会帮村里的人看麦田,赶走来吃麦子的白嘴鸦,然而小小的男孩对白嘴鸦心生怜悯,并没有赶走它们。那时的矿工是会养老鼠的,矿井常有险情,老鼠会率先感觉到,朝安全的地方跑,所以矿工会饲养老鼠作为“感应器”。“常常可以看到一名矿工养6只或者更多的老鼠,他们节约自己的口粮给它们吃。它们大多很温顺,当矿工坐下吃午餐时,它们就爬到他腿上,挤在他旁边,等着分享他的午餐,这都是他平时教的。”他们和老鼠几乎是相依为命的关系。

  这一段是比较重要的隐喻,但这里不做更细致的解读啦。

  原本是看了坡的纪录片想写这样一个故事,诗人和他的肺结核爱人,在这个基础上完善设定后,主题是无条件的爱与守护。他们是孤儿院的孩子,出来之后两个人都会成为工人,但是荒是天才,他仿佛天生会写诗。一目连不愿意他的才华被琐事埋没,就自己一个人去工作。荒后来的确成名了,但是是在他去世之后。一目连完全不图什么,只是从一堆瓦砾里发现了珠玉,便觉得自己有责任守护他不让他蒙尘。不知道表达清楚没有orz

  写到后面我发现自己对这个国家完全不了解,放这个背景完全是被当初灵感来源的坡传记带着走了,而双龙放到我相对稍稍有点概念的日本背景也似乎更合适更美味一点。所以我可能是个傻子,我为什么不继续写大正pa????大正pa的诗人也很浪漫啊!我真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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