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小基督1(荒个人向 R15)

19世纪,西方背景,黑色寓言。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讲述荒是如何被众人虐待,如何成为灾难的。

传记衍生,丧天丧地,狗镇+美国田园下的罪恶+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耶稣受难记,虐待场面有,反思人性,好孩子不要看。标题出自《枕头人》,这个剧它……唉。

BGM暂时是Suite ‘Blood and Guts’ -closing credits 

 

 

黑暗来了,因为时间不再属于纯真。

 

*** 

 

您又要让我说什么,医生,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

我不要喝那种药,我不要。把您的小磁棒拿开,那对我一点用也没有。

我只听我的基督的。不,不是什么圣灵,是我的基督,我的,基督,圣子,在直接与我说话。

没错,我看得见基督,我没有在说谎。我的基督和你们的不一样,硬要说的话,那是一个新基督,一个黑色基督,一个带来灾难的小基督。

基督为什么不能带来灾难?

不,不,不要和我说这些,教义我都明白,我曾经是祭坛侍童,所以清清楚楚地明白您说的那些宗教上的事情,还明白一些你们不明白的,您只要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您相信我?别开玩笑了,您和其他医生没有什么两样。

那您又想听什么呢,我的小镇,我的过去,我的小基督……我当然记得,全都记得,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惨剧,我都记得,因为,我全都看见了,全都看见了,而仅仅只是看着而已。

 

我不想回忆起那座小镇,G镇,那是座藏污纳垢的蛾摩拉。但是,一切都从那开始的,世界上最纯净的人从那里降生,呼吸着有毒的空气却始终一尘不染,伤口化脓流满全身依然神圣不可犯。那就是我的基督,我纯真而残暴的小基督。

该从何说起呢,从那个悲惨的夜晚吧,那是伊始,不,不,我们还是先从木匠起头,那个可怜的聋子木匠。

没错,G镇曾经有一个聋子木匠。他是小时候发烧时烧聋的,从此话也讲不利索了,身体也并不算太好。但是他做工勤勤恳恳的,很少出过什么茬子,收费也是镇上最便宜的。

他娶了一个外地女人,女人十分漂亮,不知为何嫁了他。那时,全镇的男人都垂涎那个美人,时常会故意在聋子木匠面前假装与他谈木工活的事情,指着新做出的椅子摆出一副询价的样子,嘴上却说着“伙计,我需要为你婆娘的一晚付多少钱”这样的话。木匠自然是听不到的,和颜悦色地回应着那些侮辱他妻子的男人,无法给妻子提供任何保护。

不知怎么地,无论他们如何勤勉工作,和善待人,依然是小镇最边缘的人物,是居民茶余饭后的话题与笑料,无法得到大家真正的尊重。可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仿佛无论残疾或貌美,只要异于常人,身上就比别人多一盎司原罪。

然后,那个悲剧之夜很快就降临了,命运执意将木匠拥有的一切美好摧毁,尽管他原来拥有的也并不多。

那日木匠在赶工几个订单,无法脱身,便照例让妻子送货。天色有些晚了,木匠心里有些担心,但女人说路都是走熟了的路,依然去了。

回程时,女人正要穿过那片门前的榉树林,没有几步便能走回家了,忽然被一群男人——我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有人说是三个,有人说是五个——拖进了草丛里。男人们殴打她,捂住她的嘴,撕碎她的衣服。女人挣扎,叫喊,哭泣。

她像一条母狗一样被摁在地上,嘴里还塞着自己残破的内衣,抬眼就能看见,聋子木匠,她的丈夫,在那张正对着榉树林,亮着灯的窗户里,埋着头做他的木工活,他眼里满怀着希望,满怀着能与她幸福生活的憧憬。而女人,只是无望地流着眼泪,忍受着这场无法反抗的侵犯。

这些事情都是镇上传的,更下流的版本还有许多。总之,女人被轮暴了,在自己家门口的榉树林,并且,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晚的犯人们是谁。有人说是当时经过小镇的外地人,有人怀疑过镇上几个不学无术的年轻人,那又怎样呢,没有任何人得到了惩罚,施暴者逍遥法外。

从此,木匠和女人的生活更不好过了,没错,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但是,他们更不好过了。

 

镇上的女人们都觉得自己是顶善良的,她们的良心不愿被这样的不幸折磨,便决心和不幸划清界限。起初她们觉得那女人不该夜里出门,如果夜里不出门哪会遭那些罪呢。然而她们又很快发现自己有时也会因一些非常正派的理由在夜里出行,所以她们推测,那女人或许与她们有一些本质上的区别,这种区别在审判日那天,决定着哪些人应入天国的门,哪些人注定要继续徘徊。最后女人们得出结论,她因长着一张大利拉的脸,兴许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品行问题,才招致侵犯的。

仿佛只要不与那木匠的妻子发生认同,不幸就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男人们在酒馆里的话题全都有她,许多人趁着酒意,总吹嘘自己是那日暴行的参与者之一,一手端着啤酒杯,站在桌子上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日离谱的细节。哪有什么人管呢,谁都知道这多半是疯话痴话,就算有人较真说要把说话人交给法官,说话人可以说自己不过是喝多了在开些男人间无伤大雅的玩笑,毕竟谁都说自己碰过那女人。

大家只是找些乐子,并没有损失什么。

 

女人则不出门,也没有笑容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大概仅仅是在活着吧。木匠一个人艰难地维持着家计,他看镇民的神情肃穆而冰冷,已然明白没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他工作得更努力了,只要能接到的活,他都干,一天没有几小时可睡,头发也熬得白了些许,听说是为了存够搬家的钱。

然而他们并没能搬走。

不久——就在女人被施暴的九个月之后,她产下一个婴儿,一个和两人浑然没一点相似的婴儿。

那就是荒。

 

那一年我七岁,在教堂忍受着神父的责骂,战战兢兢地学习如何准备弥撒。木匠和女人来,要给新生儿荒受洗,神父不同意,说他是私生子——金发的父母如何生下黑发的婴儿呢。毕竟,镇上谁都知道那事情。

木匠很激愤,用奇怪的口音叫嚷着,我是他的父亲,我是他的父亲。他激动中,把婴儿的包袱抖落。

“您看,他手掌脚掌有钉痕,这是一个圣徒,甚至一个神之子,请为他受洗,他必须离神近一点!”

是的,那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婴儿,洁白得仿佛泛着光,他的手脚,有奇异的伤疤,好像他的手心脚心,曾经被无义之人用生锈的长钉狠狠刺穿过,好像他为人流过血,为人赎过罪,为人推开过天国的门,引他们到上帝跟前。然后那婴儿缓缓睁开眼睛,用他漆黑得足以吞没一切的眼睛看着神父,又像在看着很远的天国。

神父笑了,那笑却很轻蔑,他说:“看来木匠生了一个小基督呢,我教名为约翰,为他施洗后大概可以封圣了吧。”

女人和木匠并不敢回应什么,他们只希望那孩子能够受洗,死后不会被神的国拒之门外,神父的话只能刺痛他们,不会伤害婴儿,那何不就此默默忍受呢。

然而“小基督”这个称谓,却被风一般地传遍了整个小镇。

木匠的妻子生下一个有圣痕的孩子,父亲却不见得是木匠,那这孩子不是耶稣又是什么呢。这样的奇闻作为下酒的话题再好不过了。

tbc.

关于小磁棒,那个年代洋人认为磁铁有魔力,可以拿来治病,有人还真成功过,关键词梅斯默尔。

木匠,圣母,施洗者约翰等等都是玩梗。

大概再更个三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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